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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接受他的道歉

这是一栋同样坐落在伦敦市内花园街里的豪华别墅,一栋设计如城堡一般古典的别墅。

长长的黑色铁栏将整栋别墅围了起来,放眼望去,那长长的直线型铁制栏杆无不在炫耀着别墅主人显赫的家世与地位。

黑色的雕花铁门上,爬满了名为‘烈焰’的红色蔷薇,火红火红的花蕾有着十六世纪英国宫廷的复古感。

紧闭的大门内,是宽敞的草坪和一幢深灰色的城堡。

被积雪压盖的草坪边,还有被细雪轻掩的一辆银绿色的阿斯顿。马丁。

玉佩望着莫里斯,看着他对着车外拨弄着手中的遥控器。几个简单的数字输过之后,墙上的密码机闪出了一道红色的射线,对着他们所坐的车子外壳一滑而过。

铁门应声而开——

如此严密的保护措施,只有这栋别墅的主人才能行动自如吧!

这算是她对他第三次地了解了。第一次是在医院刚醒来的时候,第二次是他一定要把她接到这里来休养的时候。

他承诺过他不住在这栋别墅里,她才敢来的。她不知道这样轻易地答应了他是对是错。只因为拗不过这个男人不安排理出牌的行为手段。

说来好笑,理由就是打赌嘛!但她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赌一道数字题,她一下懵了!

所以,她只好认栽,愿赌服输地跟着他到了这里。

进了别墅才发现,内部的装潢也是极尽的奢华。

客厅里站着一排的佣人。见到他俩进来,立马上前,尽职尽责地接过他们手中的物件以及端茶倒水。

一切看似都那么井然有序,又如行云流水一样自然。

玉佩疑惑地看着他“莫里斯先生真不住这吗?”

柔软的沙发上,莫里斯早已经轻啜起了咖啡,他低沉着眼看着手中摇晃地汤匙,笑道“真不住这,玉小姐难道是害怕我把你吃了?”

玉佩气结。对于莫里斯的说话方式她很难去适应。明明就知道人家担心的是什么,还要逼着人家来肯定。如果她说是,他就高兴了?

“你们都下去吧!”莫里斯边吩咐边把眼神调到了玉佩脸上,不由得轻笑出声“玉小姐不要这么防着我,我可以向主发誓,我不住这,也不会对玉小姐抱着什么不干净的想法。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弥补我的过失……”

“不,你千万不要这么说,你没错的,莫里斯先生,你救回了我的命,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了,而说到弥补我就更不敢当了……”

“没关系,你好好在这休息吧!在这里,你可以自由出入。我会让玛丽亚贴身陪着你的,你需要什么尽避告诉她……或者,你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莫里斯笑着,话说着说着,他已经站到了玉佩面前。

玉佩低低地笑了声,再抬起头时,就见突然窜到眼前的莫里斯。她愣了一下,才收回了视线,往一旁挪了过去。

回头,就见莫里斯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莫里斯先生是不是有什么话要问我?”玉佩倒也学得了莫里斯半下直接。大概也知道自己曾经有多么辉煌的一段过去,对于莫里斯一直未开口求证的想法,现在应该是时候来问她了吧!

“哈哈哈……玉小姐果然聪明,那我就直说了,你是……”莫里斯刻意把尾音拉得长长,直说又变成了疑问。

“我是皮耶罗。凯撒。温莎公爵的……妻子。”

莫里斯直视玉佩的瞳孔募的收缩成一条缝,果然——

他诧异地眯了眯双眼,追问道“那你出车祸这七天,凯撒先生没有……”

“我知道,但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不是我不把你当成朋友,确实是我自己也不知道现在的我和他到底该怎么算!”玉佩落寞地背过身,想到和凯撒现在错综复杂的关系,突然,鼻子一酸。立刻就红了眼。

莫里斯没在继续问下去。他看着玉佩转身的背影,沉默着。

他早已经叫人调查过关于凯撒妻子的事,需不需要从玉佩嘴里肯定这个疑问已变得不重要,他要的,只是她谈到凯撒时那份悲悯的心情——

“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这是我的电话,你需要时尽避打给我。”莫里斯在桌上留下一张烫金的名片,转身往大门而去。

玉佩送他到了门外,在莫里斯一力地拒绝下,她只好站在门边遥望着他消失在长长走廊上的身影。

完美的跑车发动机发出一串连贯的声响,极快地将莫里斯载出了别墅。

黑色铁门缓缓合上,隔开了跑车车尾残留下的轻烟。

也隔开了莫里斯挂在嘴角那隐隐地,略带阴冷的笑——……

夜,很沉。

但不是黑漆一片,相反,这是伦敦入冬以来最严酷的白夜。

天与地,都被白色的雪花笼罩,让人感觉不到路的尽头,让人失去坚持的信念。

它就像个白色的大球,只让人感觉身在其中,无论怎么挣扎、怎么寻找都找不到出去的路——

别墅里灯火通明,被照得亮如白昼,客厅壁橱下燃着红红的,温暖的火焰。

除了火烧着纳米碳发出的啪嚓声,整栋别墅寂静得让人害怕!

凯撒进了屋,看着满室的静谧,烦躁地扯下了颈上的领带,整个人跌进了宽大的沙发里。

他只是冷冷的坐在那许久许久,没有任何声音和动作,只是阴郁着脸,没有温度。

在佩佩离开的每个夜晚,这个大房子都和现在一样平静,可为什么今夜他会如此在意周围的安静?

说来好笑,在佩佩离开的这七天,不管多晚,他都会回到别墅来休息。

他心中不是没想过那个落寞离开的背影,相反,他还会在卧室中,盯着床头那副巨大的婚纱照看很久。

才是短短一年半的时间,他已经无法再从佩佩的脸上看见那清艳明朗的笑容了。那是他唯一留在心中的记忆,她拥有世界上最干净纯洁的笑容,最终,还是被他的无情剥夺了!

只要一走进这间房里,他的心,不受控制地就能想起她来。这栋别墅有多大他很了解,佩佩没有请佣人,都是她用一双手整理着这栋别墅的整洁。不可否认,在他的生命中,还从未遇到过像她这样特别的女子。

但那不是他要求她这么做的。她大可以不必这样委屈自己不是吗?

所以,在她离开后,他请了佣人来打扫,也将平日里她为他准备的所谓方便、习惯统统地修改了过来。

七天里,她没骚扰过他,却也没在律师楼里如期出现。

他或多或少能了解她是痛苦的,他告诉律师离婚的事可以按照佩佩的时间来约定。

只要最终她能离开他的身边,他愿意等待。

玉宇今日的出现确实让他的心受到了冲击。

突然打断了会议的进行,发泄似的踢翻了椅子,冷声喝斥着蒂朵……

即使到了此刻,他都无法理解当时的他到底在做什么?

在玉宇离开后,他给私家侦探打了电话。

没错,他是在担心那个女人。是因为很了解她的个性,还是因为真的害怕?!

也许两者都有,所以在会议进行的过程中,即便知道侦探很快就会给出答案,他还是压不住心中狂暴地急躁感,做出了那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来。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凯撒移眸看向手机屏幕,那上面窜动着等待中的电话号码,他却迟迟没有接听。

他的眼中,闪熠着许多复杂的光泽,缕缕纠缠在一起,让人揣摩不透。

募的,他脑中闪过了一个念头,眸中的闪亮一下沉寂,他拒绝了手机的响动,起身往门外走去——。

拍亮了墙上的灯,凯撒顺势看了过去,整个玻璃房中,一片片的萎靡,没有了绿意,更没了生动的亮色。

他无声地冷笑,显然了解新请的佣人并不是照料这些东方花卉的合适人选。

从前,他只是无意地瞥过一眼,也清楚的记得,原来的这里,层层叠叠的姹紫嫣红,爬满穹型顶部的枝蔓上,还能看见一点点黄色花苞,在帧扳的略隐略现中绽放着娇羞。清风吹过,枝蔓间的绿色如浪般翻涌着,几分草木的清新会趋走人心深处的烦闷。

而站在花间的她,与他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她扬起了嘴角那抹娴静的笑,而他,即便是面无表情,仍然掩盖不住那一刻他心中流露出的一丝爱恋。

事态为何会发展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他无从得知!

眸光将花房的每一个角落细细地过了一遍,最后,落在了角落的藤柜上。

心中,立刻就像被电流击过……

他翘高了嘴角,倔强地拒绝心口带来的身体疼痛!

心在痛!也不是他想要的——……

雪在无情地下着,根本不给世间喘息的机会。

玉佩靠在窗前,抬着头看着窗外的天空,思绪翻涌着——

真奇怪,恋爱的人看同样的雪会觉得极其的浪漫,可以和喜欢的人在雪中散步,堆雪人,打雪仗。玩着天真的游戏。

在情人的眼里,洁白的雪花变得如鹅毛般轻柔美丽。沉浸在爱情中的人总感觉不到冷,因为知道对方的身体是彼此最温暖最贴心的火炉。

可现在的她呢?看着这白茫茫的雪只有一个字——冷。

她此刻的容颜和它来比较,一定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她心中的愁织和它来比较,也一定和它飞落的身姿一样憔悴吧!

在凯撒的身边,一直以来,她都向往着能和他安逸的过一辈子。

可是,他却不愿意给。

尽避她如何令自己紧绷着身体来适应他的生活方式,他仍然视若无睹。

该笑自己的傻气,还是该恨凯撒的自私。

她爱得还不够吗?

为什么他宁愿逼她离开,也不愿接触她的心?

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

窗外,哗啦啦地声响敲打着玻璃窗,断断续续地,给过于安静的卧室增添了一分诡异的神秘。

玉佩怔怔地看着窗外,看着雨水打在玻璃上再往下流着。

她伸出了手,贴上那片冰冷的玻璃,迷蒙的眼中立刻掉下了泪来。

如果她的心能变得像玻璃一样坚硬该有多好,无论外界有多寒冷,室内又是如何温暖,它永远都不会因为两面的不平衡而感到痛苦。

在莫里斯的别墅里呆了三天,她哪也去不了,窝在这属于自己的空间里,让她一次次地沉迷了心智,一次次地又想到了凯撒。

好可笑不是,上一秒还逼着自己不要去想他,转个身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又想到了他。

心痛完,泪风干。又说着不要去想他。然后……

周而复始,没完没了——

才三天的时间,她却失眠了两夜。看着镜子中越发憔悴的自己,她只感觉这样的时间让人很难熬——

凯撒现在在做什么?会不会突然想到了她?

也许这只是她单纯而可笑的幻觉,他怎么会想起她来,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玉佩懊恼地闭着双眼,双手拥着身体再缩小半寸。氲黄的灯光下,她落寞的身影显得那么渺小,静静地,就像一颗尘埃。

“玉佩,你好不争气。这样难过有什么用?为什么你就是学不会坚强?!”她哽咽地数落着自己,使劲地眨着眼,想要清理掉模糊眼睛的那一片水气。。

“凯撒,下雪了?!”她环着他的腰,靠在他温暖的怀中轻轻地摩挲着。

“冷吗?”说话间,已是收紧的手臂更加的环紧,将她小小的身子牢牢地包在他的双臂之下。

她轻轻地摇摇头,傻气道“有你在,哪都不觉得冷!”

他没说话,只是用那双幽暗的褐眸紧紧地看着她。

直到她理解不到他眼中所指,她疑惑地开口“我说错什么了吗?”

“佩佩,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这么冷的天,千万不要一个人跑出来看雪知道吗?”他俯下头,在她的额间轻轻地落下一吻。

不管是他的笑话也好,真心话也罢,不可否认地,在听到那句话时,她的心比现在分离还要痛上百倍!

“为什么?”她忍不住红了眼。

他笑得温柔,柔情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小傻瓜……这会感冒生病的,会让我担心的。”。

心,在这一刻仿佛被什么重重地捶打着。

玉佩捂着胸口,苍白的脸上挂着汹涌而下的泪水,她伸手蒙住了眼,克制着不流泪。可惜,终究无法自如地控制自己的感情。

泪水还是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地往下落——

凯撒?我一个人看雪,你真的会担心吗?

会吗?!

为何又变成了这样?

不是都说过不去想他了吗?

这样下去,她该怎么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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