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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最后一刻想起她

这天下午,公司需要凯撒处理的事情出奇的少。也让他有了短暂的时间修养身心。

一双纤细嫩白的玉手正在处理着手中的丰水梨,随着纤美手指灵活的转动,带着多汁的白爽梨肉削得,轻轻地递到了凯撒身边。

凯撒正和他的爹地David。Caesar。Windsor就公司近几日股票回升的事,正说着如何用运转资金吃进大部分上扬的涨点。眼角瞥见移到他身侧的梨子。他口中的话语明显停顿了片刻,正打算忽略掉,却看见父亲不做多想地将梨子接过顺道凑到了他眼前,他冷淡地看了一眼,才落落地拿了下来。

“本地的特产,市长特意为你挑选的,凯撒你尝尝!”大卫自顾自地停下了之前被打断的事,径直催促着,一心要让凯撒吃上这连他都赞叹口味相当不错的梨子。

不想扫了父亲的兴头,凯撒只好略微地咬了一口。鲜嫩多汁的梨肉在他嘴里大放溢彩,不仅香甜,似乎还带着蒂朵手指浅浅的香水味。凯撒不悦地皱了眉头,却没做太多别的动作,仍旧把它深咽下肚。

“不错吧!凯撒!”大卫转身走往角落的沙发,不忘顺道补一句。

“恩!”凯撒浅浅地应了一声,转而将梨放道了托盘里。目光扫过仍在剥梨的蒂朵,从鼻中轻轻地输出一口气“爹地,我看今夜就回英国吧,我已经休息了五天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大卫收起了面前的英文报,想着凯撒最近恢复的速度的确令人满意。这国外的医院毕竟比不了皇家医院,凯撒即便不能及时出院,也应该回到英国去调养,在这里确实有太多让他们觉得不舒服的坏毛病。

“好……蒂朵你去找院长谈谈,看看凯撒是不是可以坐飞机回去了!”

“好的,爹地!我这就去。”蒂朵站起身,看了眼凯撒冷峻的侧脸,提起放在柜上的精致小包出了门。

看着蒂朵从玻璃窗前走远的身影,大卫叹了口气,望着凯撒沉沉道“蒂朵毕竟是你姐姐,这么多年来她为了公司的事帮了你不少,你不要总是对她不冷不热的,都是一家人……何必……”

“爹地,我没有对她冷淡,只是要她清楚她应该干什么!”凯撒双眼眯成直线,口吻冰深地打断。

“还说不冷,一说到她你就这样一副态度,她又不欠你什么!”

凯撒冷哼了一声,双手撑在床沿慢慢地移动着方位,犀利的双眸在期间晃了一眼大卫,漫不经心道“但是她欠你的――”

大卫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惊得站起身,情急地开口“你……”话到嘴边却顿住,他看见了凯撒冷漠的扬高的嘴角。明白了他此刻的大惊失色在聪颖干练的凯撒面前就变成了不打自招!

仅是一瞬,他也不愿再辩白,只是慌乱地看了看病房的大门,又坐回了沙发上。

病房中的气氛,因为两父子的言语不和突然沉闷了很多。大卫实在坐不住,从上衣内袋中掏出了一支巴西雪茄走了出去。

凯撒的嘴角仍旧挂着鄙睨的笑。目光从父亲的背影落到托盘里被放出了丝丝土黄色的梨子上,淡淡地觑了一眼,朝它挥出了手!

“呯”地一声!某人的用心良苦被他轻易地掀翻在地――

蒂朵带着院长,不,是院长身后还跟着一大票与此事有多方关联的人马到了病房门外。

院长先于人前走了进来,态度友好地与凯撒握了握手,笑言和善道“凯撒先生拥有令人羡慕的体格,伤势恢复得很理想,今天出院没问题的,但是回到英国之后还是不要太劳累,适当的恢复运动可以做做,但千万拒绝太过剧烈的身体动作!”

“谢谢您,院长先生。你的嘱咐我一定照做,这几天辛苦你们了!”凯撒勾起唇角回以一个随和的笑容作为回应。虽然那笑容看上去有些僵硬,却是他发自内心的一份真诚!

蒂朵眸中些微带着惊愕!她怔怔地看着凯撒脸上的笑容。那好比樱花般灿烂的笑脸,让他看上去那么帅气迷人。从来,他的笑总过于冷酷,这样的笑容到底什么时候他才会露出?又会是什么人才能有幸获得?

但不管是什么时候什么人,她却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见,募地,竟然让她的心狠狠地拧了一下!

如果她没记错,凯撒这么温和的一面,她从未拥有过――

蒂朵不敢将视线长时间停留在他的俊颜上,只是惊鸿一瞥又急急得调开。她摇摆不定的眼睛慌乱寻找着可以注目的东西来平抚内心莫名的跃动,最后终于落在了地面。

只是在看见那两个削好的梨子的时,她眼中极快速地闪过一丝光泽。没过多的犹豫,上前将梨子扔进了垃圾筒里,又为凯撒倒上了一杯水。

期间,院长和凯撒又交谈了几句。转身向着窗外招了招手。转身道“那我就不打扰凯撒先生了,祝愿您早日康复!”

凯撒微笑着颔首,目送院长与市长擦肩而过――

“凯撒先生看来心情不错!”病房门外,警察局长上前一步和院长闲谈着。他脸上挂着笑,但更多的是紧张,毕竟在凯撒住院期间,袭击凯撒的元凶尚未捕获。市长给了压力,但更多的,是凯撒的国际身份与地位。谁都明白,这样的人惹不起,随便一点都能引发国家元首之间的争执。

局长这几日也是诚惶诚恐,抓不到人没法交差不说,一想到凯撒,真是让他一个头两个大。现在,他也只能是探探口风,掂量掂量自己的乌纱帽是否还能保得住?

“果然是个成功的男人,成熟稳重!”院长语言中多多少少流露出对凯撒的赞许。毕竟凯撒的身份来得特殊,这小小医院还真怕有什么地方怠慢了!这次亲身经历一回与国际经济巨头面对面的谈话。凯撒的通情达理与随和友好的态度。让他对这个男人刮目相看!

“他……今夜就回伦敦了吗?”局长急急道。

“据他的家人是这么要求的,恢复得很好。毕竟是年轻人啊!呵呵……”

局长没再多问,揉搓着满是汗水的双手,敛眉低眼站在门边上。这小小的走廊上满是人,总不能把自己心中的担忧表现得太过明显。凯撒现在的确心情不错,但不能保证在想到被袭这事上还有那么客气的一面。他,还得熬啊!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内传来了一声叫唤。局长怔了怔身体,听不出市长的语气如何,只好皱紧了眉头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推门而入。

凯撒望见进来的人,从他凝重的面目上大概想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为了不给对方施加压力,他将手中的茶杯递给了蒂朵,嘴角再次扬高了优雅的弧度,等待着警察局长的走进。

蒂朵忍不住又将眼光瞥在凯撒的嘴角。心再次被猛烈敲击,霎那间,全身的血液倒流回心。

越是看着他嘴角温柔的笑,她越是感觉这里不是一间病房。仿佛是那无数个夜晚,她那能看透冰冷墙壁而停留在他与别的女人笑语蹁跹的床上,他这样温柔对待她们一般。是那么让她的心疼痛不堪!

越是这么想,越能感觉自己呼吸困难,身体的四肢百骸仿佛被电击一般痛麻,她咬紧了逐渐泛白的嘴唇,眼中因为看见凯撒的态度而渐渐冰洁成霜。

为什么?他这样的笑容,宁愿送给那些互不相识的女人们,都不愿对她展开一次?

她到底哪点比不上那些女人?这到底是为什么?

“凯撒先生,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尽早破案的……绝不会让不法分子逍遥法外……这个……您……”

看着局长额角微微隐现的冷汗,凯撒淡淡地笑着出声打断“没关系!这事不急!”

他知道让当地的警察抓捕意大利黑手党不是件易事,起码这几天短暂的时间里是不可能有一点蛛丝马迹让他们获得的。黑手党不是吃素的,杀手训练和处理现场一直都是他们的强项。更何况一涉及到国际刑事案件,就不是面前这位可敬的警察先生能控制的局势了!

多少也只是他与黑手党之间的恩怨,有些话不能和警察明说,他只能尽量表示友好,希望对方不用过于紧张。

“不不不……是我们能力不足……请您……”局长正色道。

‘尽早’也许说得仓促,但‘破案’却是一定要的!

“呵!真的没事……这样吧。我会给出足够的时间让警察先生破案,如果还有什么需要本人的地方你尽避和我联系,我一定尽力协助你们的调查工作!请不要因为我的身份有太大的压力,我相信警察先生!”

要的就是这句话。局长像吃了定心丸似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难得轻松的笑容。连声道谢“谢谢您的理解……”也许过多的忧虑还是来源于凯撒的身份,那么强大的家族,又是英国女皇的亲戚……这等等的一切,真的让他寝食难安啊!

“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我先出去了!”该说的都说了。趁热打铁,见好就收!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啊?!

“好!……蒂朵你送送警察先生。”没来由地,凯撒突然叫了一声蒂朵。可此刻的她,仍旧沉迷在内心深处那嫉妒的漩涡中。听不见她答话,也没看见她动作。凯撒疑惑地偏头看她,眼底一沉,眼中愤怒一闪而过――

局长也顺势看了过去,莫名地感受到围绕在他俩周围一圈迅速冷却的气场。他仓惶着,冲着凯撒推迟了几句,戴好警帽,致上崇高军礼。急急地出了门……

蒂朵身体意识仿佛受到了凯撒的操控,再反应过来时,一双如夜般深沉的褐眸已经在她脸上定定停留了许久。

她忙想到刚刚发呆的自己,眼神看向床头那侧,警察已不知何时离去。那双眼眸神色冷凛地那样看着她,是她?做错了什么吗?

她咽了咽口水,开始胡乱摆弄着桌上的物件,似做平静道“凯撒……警察走了?”

凯撒将视线移到她握杯子的双手,恶劣地笑道“你虽然是养女,却同样冠上了女皇皇储的名号,但你良好的修养学到哪去了?”他没有忽略她双手不能自控地颤抖,收回的视线中有着淡淡地厌恶。

“啊?”蒂朵不明所以地呵了一声。终于明白过来时,心脏猛地一紧,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她似乎有听见他叫她,是她没及时醒转!“凯撒,对不起,我……”

“行了。我没空听你的解释,收拾东西吧!”说着,他右手一撩,就要从床上起身。

“凯撒,你现在还不能独自下床……”蒂朵一见,急忙绕过了床脚,就要过来扶他。

手才碰到他的衣角,就听见头上方传来一声低沉的冷笑。她不解地抬眸看他,就见他冲她冷冷的一笑,笑得那么漫不经心,笑得让人毛骨悚然!

这样的冷漠让蒂朵再一次心如刀割。她难受的蹙紧了眉头,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喉间像被什么东西卡住,只发出了一声痛苦地低吟。

凯撒挑挑眉,捋捋额角掉落下来的碎发,顺势用那双手推开了她的肩膀,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看着她,轻声道“这样会让你难受吗?我还以为我的姐姐是个不会被任何情绪影响的女人,呵!”

蒂朵身子微微一颤。瞪圆了美目震惊地看着他,情急地想要宣泄!

这一幕看着胜似暧昧的画面,恰巧落入了刚刚推门而入的大卫夫妇眼中。翠西夫人阴冷的盯着眼前二人,眸中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凯撒,你怎么下床来了?”

听见翠西夫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蒂朵慌乱地从凯撒身前走离。凯撒抬起头,镇定地说道“没关系,等会也是要走动的。”眸光再次落到身侧那抹背对的身影,冷峻道“收拾东西,今晚就回去!”

大卫看了看妻子的表情,又看了看蒂朵。最后一声低叹,又出了门。

凯撒是要回去了,医院门外挤满了人。也不知道消息是怎么散播出去的。尽避有一套严密专业的保密流程,但其间也不乏私底下用消息卖钱的人,明明知道有规定不可泄露,但消息一旦放出,多少就沦为了娱乐的性质。虽然对凯撒的人身安全构成一些隐患,却也只有无可奈何的份!

这群人中除了记者,还有许多从世界各地为了凯撒特意赶来的女人们。她们在医院大门外以自己纯洁崇高的精神默默地支持者凯撒,资格最老的从凯撒受伤的新闻一播出,从病危到康复,她已经痴痴在这里守候了五天。

放眼看去,那可是一个个金发碧眼、丰韵娉婷的天生尤物啊!三五个扎堆在一起,为了凯撒,哭红了眼的、焦急期盼的、也有暗地里抽空比拼先天条件的……莺燕蹁跹、红衣绿裳、夭桃秾李、香气漫天……

这样好比世界小姐选美的站场,自然也引得周围本来次序井然的交通出现了一丝瑕疵。流动的车轮中有了几个突然路过又识得女人香的男子,眼球被这些丰容胜鬓、珠光宝气的女人们吸了过去。一个没留神,公路上一串连锁反应“呯呯呯”几声――追尾!

一时间,喇叭声窜天乱响、开骂声不绝于耳,交通出现了严重堵塞――

医院天台,一架造价00万英镑的R44RavenII直升机已经在此待命。小巧轻盈的设计体现着主人时尚生活的品味。亮黑色的机身光洁无尘,机门上用滚金烫标示着英国皇家专用的醒目标志――一个红色条纹上的金狮子和蓝色底图上戴有金皇冠的‘E’字英文拼组而成的盾徽图案。在暖暖阳光下,某个反射的角度正闪射着让人不能直视的璀璨光芒。

两名戴着黑色墨镜,一脸肃正的高大保镖用专业的站姿分别站于机身两侧。晴朗天空下,和煦春风中,人与尊贵和谐统一,肃谨威严之气淋漓尽撒――

对正天台的对面高楼顶层,有市长特意调遣的飞虎队在执行着严密的监控工作。两管架在玻璃窗口巴雷特M8A1枪头正向四周巡视着可疑情况。

千呼万唤后,身着一身黑色长衣的凯撒出现在顶楼天台。一脸冷傲的他在众人的簇拥下仍旧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那双如鹰利眸第一眼就精确的找到了远隔十几米外阻击枪的位置,矍铄冷厉的双眸仿佛能透过枪管直达对方的眼底。那是一种霸气十足的瞥射,令谁都不能忽视!

阻击手身体微微一怔。从瞄准镜前抬起眼看了看远处的凯撒。呼出了一口气之后,才再次对位移开了镜头。

多位高干人士和凯撒一家相互和气的握手、交谈。做最后的话别——

风,忽然吹起了送别的音符,在空旷的天台,它飞扬起身,带着满市开放在玉兰树端的香沁花香来到凯撒身边,那比玫瑰更淡雅、比兰花更香浓的独特花气吹进了众人的鼻中,一种带着淡淡留恋、万种祝福的无声表达在说着不舍他的话语。花香拂面,仿佛脸上都沾染着那份丝丝缠绵离别的气息。

凯撒的衣角在风中飘逸,在他优雅转身时,衣角在空中划出了优美的弧度,却又在蒂朵的面前很巧妙的闪过――

直升机巨大的旋翼开始启动旋转。周围的风渐渐形成了气圈,将众人身体发肤牵引。风中弥漫的花香慢慢打碎散去,慢慢地消失不见。渐渐地……风变得狂肆,吹得众人双眼迷离,衣角翻飞。周围的一切都被直升机轰鸣的机械声所取代……

该是分别的时候了――

站在机身外的凯撒,嘴角勾起了一抹深刻的微笑。他扬起手挥了挥,和站在不远处的他们告别。

毅然地转身,却定住――

“凯撒?”站在身侧的大卫不解地大声询问。

此举引得坐进机舱的蒂朵回头来看。但只见到他眸光微微一闪后,他昂扬挺拔的身子又再次转了回去。

市长跑上前,刚刚站定,就听见凯撒一句淡漠的话在他耳边响起“那个……救我的女孩我想见见……”

风声很大、风势很强。却奇迹般的,在那隐约中,一丝玉兰花香从凯撒鼻尖轻轻逸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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