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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三个女人一台苦戏

女人粉嫩皮肤下金丝一般的毛细血管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她将花朵一般俏丽遮阳帽上的纱网轻轻一拉,遮挡了扑面的阳光。两只波光潋滟的蓝色大眼睛在面纱后边熠熠生辉。拖地的白色长裙被树枝勾住,她弯下腰肢用粉白的指尖择下树枝,皱着眉头看着裙摆上的黄土。她弯曲着手臂将繁复的裙摆高高提起,夸张地跳跃着行走在土路上。一个脸蛋像红苹果一般的农家少女和她擦身而过。一个像天野上的苦菜花,一个则像插在黄尘中的郁金香。

皇甫云楼认出这个女人是廖红英。

廖红英曾经对他说过,这套母亲送给她的晚礼服,是做贵族公主时的行头,只有在自己最高兴和最痛苦时才会穿上它们。他向玉米秸的深处躲了躲,嗅到了廖红英在眼前走过带过来的香水气味。本来皇甫云楼不打算理会廖红英的,可是就在听到她痛楚的啜泣声的一瞬间他改变了注意。

“皇甫德良这个,这个坏蛋!”廖红英骂着,粉红的脸颊如雨中梨花。

廖红英脚一滑,坐倒在田埂上。趁皇甫云楼搀扶的机会,她抓紧了他的双手:

“你救救我!皇甫德良??????打我!”廖红英撩开长裙,露出雪白大腿上一道道在阳光下格外刺眼紫痕。

“皇甫云楼将裙摆放回去。推开廖红英的紧抓的双手,冷冷地说:

“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我只是一个百姓。那是你和我叔的家事。”

廖红英听出了话语中暗含的嘲讽,不再说什么。坐回田埂上,嘤嘤地哭泣。哭了几声,廖红英说:

“云楼,你要是喜欢我??????”

“廖红英,你知道我怎么看你?”没待廖红英说完,皇甫云楼气气呼呼说。

“怎么看?”

“一个字,贱!怎么会看上皇甫德良?”

“皇甫云楼,德良怎么了?他是涧水湾村的党支部书记,有权有势,比你这个老农民强多了。皇甫云楼,后悔没跟我好了吧。”廖红英跳起来,凶狠地瞪圆美丽的眼睛。

“廖红英,你醒醒吧。皇甫德良是我叔,李红桃曾经是我的养母,我比你更了解他们。皇甫德良不会娶你,玩够了,就会将你像一块破抹布甩了。没想到,你会甘愿做那个臭男人的??????”

廖红英突然跃起,嫩藕的双臂勾住皇甫云楼的脖颈,含情脉脉:

“云楼,你跟我好吧!你要了我吧!我不嫌你失去了工作,我也愿意跟着你过简朴平静的农村生活。云楼,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嫌弃我。你知道一个漂亮女人在这里生活有多难吗?多少有权有势的男人盯着你、垂涎你、想玩弄你。我真知道为什么古人说“红颜薄命”呜呜??????你不了解我。王美英到处造谣说我要害皇甫德顺,其实我是真想和他生个孩子。生了孩子,那个人就不打我的主意了,我就能过安稳的生活了。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话、、、、、、”

“有人说是你将我叔推进了黄龙洞,也是造谣吧!”皇甫云楼盯着廖红英的眼睛说。

“当然是造谣??????”廖红英脸色煞白地说。

“但愿这些都是谣言。红英,我已经和黄秀娇复婚了。皇甫云楼用力挣脱搂抱,冷冷地说。

“呸!复婚了,还和我说这些干啥?你这个臭老农民。”廖红英脸色突变。

黄秀娇搀扶着养母来到河畔上小小院落的时候,小院里又增添了一座茅草小泥屋。它坐南朝北,温暖地靠在稍高一点东边房子的山墙上,像一个依偎在大蘑菇怀里温馨的小蘑菇。

“娘,那间新的泥屋,是我们一家三口忙活了一个多星期,专门为你搭建的。挨着的就是我和云楼的房子。我们一抬脚就去了。你有什么事,轻轻一喊我们就听到了。”

李翠华站在小院前,脚掌像粘到了地上。想到自己从前对这两口子的态度,觉得没脸住在这个小院里。

“红桃来了,快坐下歇歇。”李翠华从屁股底下抽出垫着棉垫的小凳递到李红桃面前,热情地拉她坐下。”

小泥屋里,荡漾着炖鱼的香气。李翠华扭动着柔软的腰肢,快乐地跑前跑后。李红桃想到这个快乐的女主人,原本可能是自己的时候,心里五味杂陈,但最多的还是对这一家子的大度和热情的感激。

“顺耕,过来给红桃号号脉。”李翠华喊正在厨房里忙活的丈夫。又说皇甫顺耕出走时在常家庄学过医。说这些,是为了消除隔阂,表示不计前嫌、欢迎的态度。

皇甫顺耕挪开搭在李红桃手腕上的指头,问:

“是不是体虚盗汗,胸痒咳嗽?”

“咳嗽时喘不过起来。”

“医院看过了?”

“嗯,说是肺炎。”

“安心在这里养病吧。别断了上医院打针。这类病,西医就是个小病。这个皇甫德良啊,回头我去找他!”

“你可别去,说好了,等我病好了就接我回去。”

“用人的时候,他把你扔了,好了再回去侍奉他,你啊??????”

李红桃躲避着前夫的目光,偶尔瞄一下,他的堆满红葡萄般肉瘤的脸。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瞄看前夫。尽管有些精神准备,还是惊骇不已,并没有将他的话听就去。

“红桃,吃鱼!”李翠华将话题转移。

“红桃。你真有口福,好久没抓到这么大的鲤鱼了。”皇甫云楼将一只盛着红烧鲤鱼的黑瓷大碗,端到木条拼凑成的简陋小桌上,特意向李红桃面前推推。

满面春风的李翠华,一点也不避讳对男人的喜爱。给李红桃夹了一块鱼肉后,又将一大块鱼脊部位的厚肉夹到男人碗里。刚寻找到的平衡似乎又被打破,李红桃敏锐地看到李翠华那满头的乌发。从前她的夹杂着灰发的头发远不如自己的,可现在自己头上的白发已经数不清楚。

一只、紧接着是一群身上画着虎皮纹的蜜蜂在饭桌前嗡嗡盘旋,排着弯曲的队形,飞向木柜上玻璃瓶里插着的一束白色小花。刚进小院时,她注意到朝阳的角落里茴香白花漫漫,天气仍凉,哪来的蜜蜂?

这一家人,就像是经过大风之灾的茴香花和蜜蜂,珍惜彼此,温馨缠绕。

落魄的自己,所以来这里,除了身子太弱以外,估计到刚遇到云楼开除以及整天要面对丑八怪般的男人的李翠华,并不比自己好过多少。看来自己想错了,遇到了理解不了的事情。

“红桃,这是蜜蜂,不蛰人。顺耕闪了腰,就买了两箱蜜蜂。马上就要春暖花开,他说把它们放到河畔的高坡上酿蜜。你就安心住到这里养病,什么也不用做,专心养病。蜜蜂酿了蜂蜜你也尝尝。”

李红桃的心,像是被柔软的手指拨弄了一下,低下头揉搓眼角。

灰蒙蒙一片高大水泥建筑的厂区,其间散发着烟尘和热气,仿佛能将一切进入的鲜活物体裹进去,吸干榨净其身上的水分。

皇甫青棵将皇甫云楼带到干活的洋灰站台上,用很大的声音说:

“皇甫云楼,这就是你干活的地方。先到那边石棉瓦房子里边把衣服换了,再来找我,我给你安排活。”

皇甫青棵趾高气扬的话,吸引了周围民工的注意。他们看清是皇甫云楼时,惊讶瞪大了眼睛。有人悄悄问同伴:

“这不是那个年轻的皇甫处长吗?怎么到了这里?”

“倒霉了。皇甫青棵队长的发小。过去没把咱队长看到眼里,现在轮到咱队长管他了。人啊,风水轮流转。”知情的这个,将嘴对准了那个人的耳朵。

皇甫云楼学着其他人的样子,用草绳将防尘帽的裙摆在脖颈的地方扎紧,又捡几块牛皮纸分别绑在前身和两条小腿上。要是再长一把黑胡子,酷像一个令人敬畏的张飞。

坐在木桌前的皇甫青棵,递给皇甫云楼一把黑豆。告诉他每推一车,将一颗黑豆投到写着你的名字的小铁盒里,每天数豆子算钱。

瞅了一眼披盔戴甲的皇甫云楼,皇甫青棵将他喊住:

“都说你是聪明人,怎么这么笨!”从旁边的灰堆里拉出一截草绳子,递过去,“将袖口裤腿扎紧。不然的话,热乎乎的洋灰,会把你的浑身皮肤烧的稀巴烂。”

半边垛满袋装洋灰的站台上,几行驮着洋灰袋长龙般的皮带机嗡嗡响着。每台机器端头都有一个坐在高高铁椅子上手拿铁钩的工人。他们将疾驰而来的洋灰袋钩正,使它们能够准确地落在一边等候民工的手推车上,然后推到特定的位置垛好,或者直接推到等候的汽车上。

皇甫云楼拦住一个推着空车的同伴:“喂,你们怎么不拣短队?不想多挣点钱啊!”

同伴神秘地朝他挤挤落满灰粉的眼皮,撅着健壮的屁股,仍然拐向排着长队的队伍。

又推了几车,受好奇心的驱使,皇甫云楼也排到了那支长长等待的队伍后边。

离近了,尽管坐在高高铁凳上钩洋灰袋子的那个人,用围巾将自己的头脸包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皇甫云楼还是看出来,这个人是黄文静。他借故将小铁骨碌车从长长的队伍里抽出来。

“不看美女了?”

“人家是从大机关里出来的,那稀罕这个!”另一个民工说,“他少看一眼,咱就多看一眼。”

黄文静一身灰土,头发上也落满厚厚的灰尘,像戴着一顶灰色的绒帽。她仰着头坐在厂医院外科的旋转躺椅上。小护士的手臂小心翼翼绕过她的头顶,用酒精棉球球洗净眼睛周围厚厚的粉尘。将手中的蒸馏水挤进她的眼睛里。

“黄院长,你的眼睛里怎么进了那么多水泥灰?”

“别叫我黄院长了。灰尘多么?水泥不小心溅到了脸上。”

“多,眼球上都是。我跟詹大夫说过了,她怎么还不过来,我再去喊喊。”

“不用了,医院就她一个眼科大夫,叫她忙别的去吧。”

“忙啥?刚才她在那里打毛线衣。”

揉着眼睛一个人从医院里出来,躲避不及的詹慧慧,迎面走过来:

“这不是黄文静吗?你??????不是迎着面,我肯定认不出是你。咋了?”

詹慧慧远远站住,看着过去不可一世的黄文静。

“今天黄文静眼睛叫水泥灰迷了,到医院去看,我没理她。”吃着晚饭,詹慧慧对丈夫讲起了下午见到黄文静的情景,“老魏把她搞惨了!叫这个养尊处优的娘们吃点苦也行,叫她知道魏世燕这个八王爷有几只眼。”

文新荣嚼几口馒头,慢慢说:“你们女人,就是势利。”

“魏世燕和黄文静才是势利小人!当过国民党军官怎么了?就该叫瞧不起!”

“闭嘴!”

“不是你叫我别理黄文静!”

“我叫你别在公众场合和黄文静来往,是怕传到魏世燕那里不好。你是眼科医生,她眼睛迷了灰你去看看,别人能说什么?这下好了,在黄文静那里落了个小人的把柄。”

“落个把柄又怎么样?落架的凤凰不如鸡。我早就看不惯她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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