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还真没想到，朕的五皇子居然是北辰派来的细作！”
李德福此时已回到了京师，他于南凛的态度不怎么高兴。
此时见南昊如此暴怒，马上上眼药：“皇爷，想来是二位皇子各抒己见，意见不统一的事。于老将军上这一本也是无奈啊。”
南昊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是皇帝。要是此时还不明这份奏折出了什么问题，也白掌着南居国几十年的时光了。
“这么说来，想来朕还真小瞧了小九啊。能压得于老将军句句夸奖于他，也是本事。只是小五却真让朕有些失望了。”
确实如此，南从溪前去二军阵前，南昊这个当爹的，又是送兵，又是送军师，除了本人没去之外，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二十四孝好爹了。
然而含着金勺的南从溪对上草根出来的南凛，偏偏叫南凛占了上方。南昊心里不舒服那是真的，但也真对南从溪生气了。
南昊想了想，终于道：“罢了，看来是朕着相了，这样吧。直接派人传信到二军阵前，就直接说，朕知道了小五在前线做的事，于他的军事才能很不满意，着令他接到圣旨之后，即刻赶回！”
李德福本以为自己上过眼药之后，皇爷只会对南凛发脾气，可他却没想到皇爷是发了脾气，可是第一把火却是烧到了南从溪的身上。
这，这是个什么意思？李德福吞了吞口水，忍不住问道：“皇爷，您没说错，是召回五皇子，而不是九皇子？”
南昊深深地看了一眼李德福，“朕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觉得朕叫错了人嘛。可是军国大事，哪里容得了朕任意妄为。现在前线的事既然叫小九抓在手中了，那前线就只能由着他作主。由其前线危险，谁知掌握了军队的小九会在前线做些什么！朕现在把小五叫回来，你还觉得朕错了吗？”
李德福深深地低下了头，道了声：“皇爷圣明。是小的目光短浅了。”
召回南从溪的圣旨还是发下去了，用的是八百里加急。这个时候，南从溪一派人的马也不是吃素的，五皇子去了一趟边关。
结果局势瞬息万变，皇帝突然间就不喜五皇子的流言甚嚣尘上。
南从溪的人急了，当下就有韦珏这个礼部的郎中在后面使劲，指使几个七品御史进言。
“陛下，皇五子在京师行事周正怎会一出门，就异于平常。定是那妖言惑众的小人从中做梗，臣请陛下亲派钦差大臣前往查证。”
“陛下，臣等附议。”
南昊听得一皱眉，一抬手，直接道：“五皇召回，本来朕的旨意，如今朕已下了命令，怎么诸卿想让朕朝令夕改吗？”
几个御史言官被皇帝南昊说得无言以对，韦郎中一看不好，只好亲自冲锋：“陛下，臣有本奏。”
南昊看了他一眼，“讲。”
“陛下，老臣以为，就算是普通人打官司，还得同时问一下原告和被告呢，这可是天皇贵胄，怎能只听一家之言。陛下，要不您派个信使，上前线问一问五皇子和九皇子，总不能……”
韦珏的话未说完，南昊的脸色就沉了下来：“你的意思是说，于忠于老将军在说假话了？”
韦珏本还想再说几句，被南昊这么一挤兑，也只得憋了回去。
韦珏作为南从溪一系的人，铩羽而归，面上自然不好看。
这时，就听大皇子道：“父皇，想来您是想的差了。儿子听说，小五在前线不过是因为一个女人，小九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现在于老将军写的这个，想来是小九指使。唉，要不父皇您直接把小九和小五都召回来，省着以后他们回来再吵架，说父皇您不公，那就不好了。”
南昊的脸色变得更黑了，口中却温和道：“从旭，你是怎么知道的？”
南从旭面上带出几分自得，“父皇，您也知道，儿臣母家出自北辰，自与那北辰有些往来。似五弟和九弟这般大张旗鼓的打架，下头自有来告诉儿子。”
南昊突然笑了起来：“是啊，你也知道小九和小五在前线打起来。”
南从旭见父皇似有些和颜悦色，当下更高兴了，“父皇，儿臣还听说，五弟是因为小九的侧室害了十一弟，才想要把人杀了。然后小九不同意这个看法，他们才打起来的。儿子不才，待小九和小五召回来之后，儿愿亲自请命，前去北疆大营。”
南昊这会儿是真的怒了：“去前线？要不是你是朕亲生的，朕非掐死你不可。朕问你，你是怎么知道前线大营的问题？合着朕才得了信报，你居然前线发生了什么，都提前知道了。是不是朕派出去的探了还不及你的外家啊！”
南从旭这会儿也叫南昊的语气给吓呆了，就见他一下子俯伏在地，不住的叩头：“父皇，儿子，儿子真的没想那么多。”
看着眼前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南昊是真的头痛了。他刚刚怒极发火，一方面是因为这个大儿子不与他亲，居然知道了前线那么多的情况却知情不报。
要不是现在想借机把老五和老九拿下，可能还一字都不吐呢。
可是他寒心的同时，更是气恼，你说说，南从旭既然能从前线知道那么多的东西，你倒是打听些有用的啊。比如北辰的兵力如何，北辰布防如何，能不能借机劝动皇都里的贵族，等等，等等……
可是南从旭干了什么？他居然只记得的打听南从溪和南凛之间吵没吵架的破事！
“退朝！”
南昊越想越气，一挥手，就把这次大朝会退了，南从旭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这次就这么过关了呢。
不想他刚想从地上起来，就被李德福逮住，“大皇子，万岁爷招您进御书房。”
南从旭哆嗦了一下，他心知不好，不过皇帝老子相召，他又不能不去。
只得偷偷给李公公塞了一块玉佩，轻声问：“公公，我父皇现在心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