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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卿本佳人(3)

熊小霖问:“许一鸣是钟联东这种小肚鸡肠的人么?”

艾小麦摇头:“钟联东怎么能和他比,他们是两路人,钟联东无非就是有钱,和他不在一个层次。”

熊小霖笑:“那你又有什么担心的,让他们喝。许一鸣真要是醉了,对你还真是机会。”

艾小麦脸一红:“说什么呢?”

熊小霖直笑,说她刚才让艾小麦宽衣解带那是调侃,是闺蜜之间的私密话,但这话也不全然都是戏言,许一鸣真要醉了,对艾小麦还真是机会,到时艾小麦罗裙解带不必,认真伺候却是可以的,真要是用心照料一晚,孤男寡女同居一室,虽然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有了这一晚,双方的感情是不是可以更进一步。

旁边,许一鸣和钟联东已经开始用大杯说话,大杯一碰,第二杯白兰地已经下肚。许一鸣坦然自若,平静如初,钟联东一看许一鸣就知道,许一鸣这人不可貌相,看似小白脸,不能喝,实则深不可测,酒量怕是惊人。

熊小霖看着许一鸣,点头表扬:“就许一鸣喝酒这气场,颇具大将风度,难怪年纪轻轻就是副处级,看来这人除了情商有待考证,其他还真不可小窥。你艾小麦看人还真是不错,没有走眼。”

艾小麦笑,说:“就因为许一鸣现在看上去能喝,就不可小窥,这也太过草率了吧?”

熊小霖笑,说自己之所以如此判断,是基于对艾小麦的了解,艾小麦这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一般人从不放在眼里,为何一遇见许一鸣就一见钟情,芳心暗许,就因为许一鸣长得耐看,英雄救美?肯定不是,这些都在其次,艾小麦唯一的可能就是看中了许一鸣的才学,一个人如果有才学还有人品,而且酒量还不错,这样的人肯定不可小窥。不过熊小霖未免有些遗憾,说许一鸣酒量只怕比钟联东要强,要想喝醉只怕不容易,刚才她告诉艾小麦“醉了就有机会”那招只怕没用了。

“小麦你就不遗憾?”熊小霖嘻嘻直笑。

“这是机会吗?”艾小麦笑,“要不你去试试,你不也单着。”

“你舍得?”熊小霖看着艾小麦直乐,“你要舍得,我倒是可以替你去试试,看这个许一鸣是不是经得住考验。”

“想试就试,这种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艾小麦笑道。

“没关系吗?”熊小霖反问。

就在这时,清吧里一首歌曲终了,另一首歌的前奏低沉而舒缓地响起。

钟联东本来是要和许一鸣喝第三杯的,此时一听此曲响起,立马放下酒杯,拼酒暂缓,什么事情等台上的女歌手唱完此曲再说。艾小麦本来和熊小霖有说有笑,此曲一起,艾小麦顿时脸色一变,神情为之一黯。熊小霖的脸色也是为之一变,一看钟联东得意洋洋,眼睛朝钟联东一瞪:“钟联东,这首歌是你点的?”

钟联东点一头:“是啊。”

熊小霖说:“赶紧的,让歌停了。”

钟联东不乐意,说这是他特意为艾小麦点的,他虽然不喜欢也听不懂英文歌,但他知道艾小麦喜欢,尤其是这首英文歌,他读高中时经常听艾小麦哼唱,高二那年学校举行文艺汇演,艾小麦和高三班的一个男同学还对唱过这首歌。

“你们应该都记得,小麦唱得多好,全校轰动。”钟联东指向在场的各位。

熊小霖一把打断钟联东的话:“钟联东,你没事提这干嘛!”

钟联东奇怪:“这事不能提吗,有什么不能提的。”

熊小霖说:“以前喜欢,并不代表永远喜欢,钟联东你懂不懂?”

钟联东还真是不懂,说:“熊小霖你把话说明白点,难道我钟联东点一首小麦喜欢的歌还点出问题出来了?”

“你说呢?”熊小霖还要说什么,刚刚有些黯然的艾小麦恢复了神态,她淡淡一笑,制止熊小霖,“小霖,算了,既然都已经点了,那就听听好了。”

女歌手已经在深情款款地演唱。说实话,许一鸣一直都喜欢这首歌的旋律和意境,优美轻缓,是他喜欢的歌,许一鸣自己也会唱,而且唱得还不错。

是《TonightICelebrateMyLove今夜我向你倾诉我的爱》。一首经典的情歌。女歌手演绎得也还不错。艾小麦坐在转椅上静静地听,许一鸣看着艾小麦淡淡的阴晴不定的表情,心里知道,一首歌可以从喜欢到淡忘,但绝对不可能像艾小麦这样一听此歌就黯然神伤,艾小麦如此,不可能无缘无故,肯定有一个不为外人所知的与此歌有关的私密故事,这个故事钟联东不会知道,在座的其他同学应该也不会太清楚,唯独熊小霖这种闺蜜清楚无比,如此,熊小霖才会一听此歌就神色一变,赶忙制止。

《TonightICelebrateMyLove》演绎完毕,钟联东摇头,说这个女歌手唱得不怎么样,还没艾小麦唱得好,要是艾小麦让台上一站,唱这首歌,肯定掌声不断。

钟联东不知深浅,说:“要不我们鼓掌,让小麦上去露一手?”

没有人响应,钟联东一看,艾小麦已是不知去向,再一看,与艾小麦一同不知所踪的,还有许一鸣,钟联东四处寻找:“咦,人呢,这两个人哪去啦,上厕所了?”

钟联东还准备上洗手间去寻,熊小霖一把将钟联东拦住,让钟联东别找了,说艾小麦已经走了。

“走了?”钟联东不相信,说,“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艾小麦就走了?不可能,艾小麦真要走,也不能不吭一声啊,怎么着也得和我打声招呼不是,熊小霖,怎么回事?”

熊小霖白了钟联东一眼:“你问我啊,我还想问你呢,你钟联东怎么回事。没事点什么歌,你这样做有意思吗?”

钟联东不悦:“我怎么了?莫名其妙的。”

熊小霖说:“懒得理你,你怎么了,你自己想去。来来来,同学们,我们喝酒。”

许一鸣和艾小麦沿着沿江风光带慢慢地走,艾小麦神情黯然,艾小麦不说,许一鸣也不问,就这么慢慢地走着,两岸灯火点点,不时有轮船鸣着汽笛来来往往,晚风徐徐,江景如诗如画。许久,艾小麦轻轻一叹:“一鸣,是不是觉得今天的我有些反常?”

许一鸣摇头,说:“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不为人知的痛,你有,我也有,这是一个人成长中必然会有的过程,我知道那首《TonightICelebrateMyLove》肯定勾起了你心中的隐痛,走走就好,会过去的。就像有春天就会有落花,就像有冬的寒冷就会有春的明媚,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艾小麦轻问:“是这样吗?”

许一鸣说:“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你这么聪慧,你应该知道,痛苦之于人,就像春之于落花,冬之于寒冷,随着时间的推移,春天还会来,严寒也会过去。”

“会过去吗?”

“一定会过去的。”许一鸣点头,“就看你自己愿不愿意放下,能不能放下。”

艾小麦看着江面:“这么久了,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今天才知道,对于那些痛彻心扉的事情,想要放下,还真是不那么容易。”

艾小麦说起了自己的往事,说钟联东说的那个和她同台对唱《Tonight?I?Celebrate?My?Love》的高年级男生是他的初恋,很帅气的一个男生,他总是喜欢骑着一辆脚踏车摇着车铃像风一样地穿过校园,她一进高中就注意到他了,只是一直无缘相识。直到高二,那天下着细雨,她没有带伞,抱着书静静地站在校门口的裙楼下避雨,那天的他同样没有带雨具,骑着脚踏车,来到她的身边,单脚点地,很是阳光的一笑:“嗨,这位同学,愿不愿意我送你去地铁站?”那时的她没有一丝的犹豫,坐到脚踏车的后座,青春的心啊,就在那个细雨纷飞的雨日随着细雨飞扬了起来。为了他,原本可以上北京读人大的她,去了他所在的省大,省大三年,他们一起读书,一起赏月一起春游,一起度过了最美好的三年。然后,他毕业,去了深圳,本来她以为自己也是要追随他的脚步去深圳的,没想到临毕业之时,他回来了,跟她说起他在深圳的苦他在深圳的难,吞吞吐吐的,直到他离开,她都没明白他说这些到底想表达什么,想告诉她什么。没过多久,她才明白,他说了那么多,是想告诉她:我们分手吧。有同学告诉她,他结婚了,新娘是公司董事长的独生女。

“那么阳光的一个男孩,说变就变,我这才明白,最美好的爱情在某些诱惑面前也会变得苍白和无力。”艾小麦说这话的时候,有泪在眼中闪动。

许一鸣看着泪眼朦朦的艾小麦,有一丝怜爱在他的心中涌起,许一鸣说:“艾小麦,你要相信,不是所有的爱情都经不起世俗的诱惑。”

艾小麦问:“会吗?”

许一鸣点头:“一定会的。”

还有一句话,许一鸣想说但没有说出来:因为那个男孩的放弃,他许一鸣才有了今天和她艾小麦走在一起的机会,他真应该谢谢他才对。

艾小麦看了许一鸣一眼:“我们回吧?”

“还回酒吧?”许一鸣问。

“你不会还想和钟联东拼酒吧。”艾小麦看着许一鸣说,“你还是送我回家吧。”

艾小麦竟然笑了,虽然是淡淡的笑意,但许一鸣却感觉有如阳光。真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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