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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节 无形的手

这种无形的力量无时无刻都在起着作用。

当刘建彬按时起床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好几个空床铺——不但胡必成床上空的,孙涛和另外二个人床上是空的,就连昨天没睡醒的陈乐平床上也是空。他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起床的,但他知道他们起床后都做什么,这让刘建彬觉得很有压力,他们这种表现是刘建彬不太赞成的,他总认为这样做不但有“表演”成分,而且很难是发自内心的,肯定是被某种东西驱驶着,而这种东西一旦消失,这种表演将随这驱驶动力消失而消失。

但使刘建彬为难的是:其他人都在表现,他要是不积极表现,与他人相比较,他就落后了。

上午的训练花了大部分时间练习了昨天的“整理服装、立正”的动作要领。

邵班长发现陈乐平风纪扣没扣,大声说:“陈乐平!”。

陈乐平很精神答“到”。

“风纪扣”。

陈乐平连忙用手整理裤扣。

“不是‘文明扣’,是风纪扣”。

“不许笑”邵班长及时制止了新兵们的笑声。

邵班长又纠正了某些不规范的动作,待这二个科目的动作要领基本掌握后,邵班长又带领全班进行了新的科目训练:齐步走、出列、立定、向后转。邵班长说:肯定有人心中疑惑:从一岁学步,已经走了近二十年,还要学走路?是的,不但要学,还要学好,特别是齐步走,如若大家不信,说不定等会练习的时候就有人不会走。现在讲解动作要领:上身保持立正姿势,迈左腿同时迈右手。然后详细讲解示范了步幅与步速以及其他的动作要领。

邵班长讲完示范后,发出“齐步走”的口令,随着“一二,一。一二,一”口令,队列向前推进。“立定”“向后转”邵班长始终以标准的军人姿态或站立或跑动。“看看,是不是有人不会走和向后转?你们各自想想,刚才凡是转对脸的必有一个是错的。”

“陈乐平”邵班长突然叫陈乐平。

“到”

“出列”陈乐平向前迈出了列。

“注意听口令”邵班长说:“齐步走”,只见陈乐平左腿左手同时迈出,接着又是右手右腿同时迈出。

大家忍不住大笑,“不许笑”邵班长及时制止:“这是在训练”。

在大家忍不住大笑时,刘建彬没有笑,他看着满脸通红的陈乐平,心里有点酸酸的。“你们笑什么?啊!你们都符合规范啦?有的人走的时候,两眼不是平视前方,而是抬头看天,天上有什么?难道有飞机?有的人低头看地,地上有什么?有钱包?看好了,我在纠正陈乐平的同时,各自对照一下哪还不规范?然后自行纠正,这样进步才快”。说完,邵班长对陈乐平进行“小灶训练”。

经过五轮单独训练,陈乐平这才学会了齐步走。

休息时,邵班长问大家:这二天队列训练累不累?除刘建彬外,其他人不但声音宏亮,而且几乎同时回答:不累。邵班长说:你们都没说真话,这样不好。怎么可能不累?也许有人会认为,也没做重活,只是站站怎么就累?可大家要知道,再简单的动作长时间重复就会使精神和肉体产生疲劳。不过,你们这样回答我可以理解,四年前,我刚入伍的时候,也这样回答过班长。但后来想想,还是实话实说的好,要说真话,这样才能做好人,都说部队是大熔炉,这个大熔炉不仅仅是要提高我们的军事素质,还要提高我们的其他素养,特别是做人的素养。

其实要说不怎么累的应该是刘建彬,因为在参军前他有过65天“河工”生活,那劳动强度真的是队列训练无法比的。但令刘建彬疑惑是:明明是累,为什么都回答不累?而且邵班长也曾经回答过?

晚上,邵班长告诉全班同志一个好消息——看电影。

这个消息对于刘建彬来说真的是个好消息,在家的时候,几个月也不一定看上一场电影,只要知道哪里有电影可看,无论白天干农活多累,还是晚上要走十里二十里路,他都会和其他小伙子像赶庙会一样去凑热闹。

电影是在团部操场上,也就是新兵队列训练的场地上放映的。

进入操场前,以连为单位整理部队跑步进入指定位置。

老兵们整齐步伐,饱满的热情和精神抖擞状态给刘建彬留下深刻的印象,特别是那“一、二、三、四”整齐划一的口号声,使刘建彬他们羡慕不已。

至此,刘建彬才明白在这个军营大院里住着一营、二营和团部,现在又加上新兵一连还有比刘建彬他们早到二天的新兵二连。

放映前,各单位相互“拉歌”,今晚是一营首先向二营“拉歌”,一营出来一个代表(刘建彬一看是穿‘四个口袋’干部,估计是文艺骨干):“二营,来一个,二营,来一个”。二营也不惧怕,也出来一个穿“四个口袋”服装的人,指挥二营:“向前向前——向——前——唱”,那洪亮的歌声在晚上的夜空中久久回荡。二营一首歌唱完,指挥二营唱歌的人又“拉一营”:“一营来一个,快快快,快快快来一个,一营”,在刘建彬看来二营在没有约定的情况下,很神奇地在喊“快快快”的同时,按“快快快”的节奏拍手。很快一营那位站起来指挥一营:“日落西山红霞飞,预备——唱”歌声又再次响彻天空。

要放映了,一个军人(后来刘建彬才知道是军务股的参谋)利用放映机的喇叭发出了口令:“全体注意,都有啦!起立,向右看齐,向前看,准备凳子,放凳子”随着他一声放凳子的口令,所有人的凳子同时放下。

刘建彬只听到“哗”的一个声音,这壮观的场面,刘建彬真的闻所未闻。

放映了,片名《小二黑结婚》,这是一部反映农村题材的爱情故事,主人公小芹和小二黑的爱情故事勾起了刘建彬很多的回忆。

夜里,刘建彬梦见了梅花。其实梦见陈梅花已经不是第一次,自从陈文海拒绝了刘建彬的提亲,刘建彬不知在梦中多少次梦见了陈梅花。梦中的团聚与分离常常伴着欢喜与喜悦、悲痛与伤感。醒来后刘建梦也曾多次提醒自己:别没出息,还是忘了吧。

可为什么她老会在梦里跳出来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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