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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节

三伏天,太阳像一个硕大火球悬在天空,空气都被蒸得热乎乎的,大地上都起了一层薄薄的“雾”,路面上赤脚行走都感到有些烫,一阵紧似一阵的蝉声使人倍感烦躁。

这天中午,周波热得怎么也睡不着,一急,不如去西河洗个痛快澡。

当周波走到河边,他看到有一条裤衩和一个背心放在岸上,就是没有看到人。他放声叫喊:“谁的衣服?”,可还是没人答应,这时他条件反射地向河里望去,只见河中间一个“漩窝”里漂着头发。

“不好,有人落水了”与他潜意识的同时,一个猛子扎向漩窝,在水下他到处摸,突然他摸到了一条人腿,他奋力地向岸边游,把人拖到了岸上。

他认识这人,就是本队“下放户”张长标的儿子张平,也就是张玲的弟弟。

原来,张平在公社中学读初中,今年15岁。由于今天太热了,中午他到河边想洗一把,可不知怎么的就滑到了河深处。他在城里长大,不像农村的孩子从小就会水,一到水深处,他就不由自主地灌个饱。

周波把张平拖到岸上,只见张平肚子鼓鼓的,二眼有些发直,呼吸很不匀畅,只是喘着,想说话,就是说不出来。

周波赶紧将自己的一条腿支着,把张平抱起俯身放在腿上,一只手捏着张平的臀部,一只手拍打着张平的后背。一会儿,张平“哇哇”大口吐水,等张平吐完肚子里水,这才“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周波安慰张平说:“没事的,现在没事了,你穿上衣服先回家吧,我要洗一会”。

周波回家,远远看到家门口站了好多人,周波不知家里出了什么事,急步赶回家一看,原来站在家门口的除邻居外,还有张平的父母亲和姐姐张玲。

张平的父亲张长标见周波回来了,赶紧拔开人群抱着周波说:“好孩子,谢谢你救了我家的张平,谢谢呀”说着眼里噙着泪水,张平的母亲在边上直抹眼泪,弄得周波很不好意思:“大爷,大娘,快别这样,这点小事不要放在心上,这事谁遇上都会做的”。

原来,张平到家后将事情的原委向父母和姐姐一说,张平父母极力安慰张平,张平这才稍稍稳定些,待张平睡着后,张玲父母带着张玲来周波家致谢,可那时周波还在河里洗澡呢。

乡亲们闻听,都来安慰张平父母和夸奖周波,可周波父母却不觉得有多少荣誉感,反倒觉得是周波应该做的,要是周波遇到这种事情而不为的话,那才叫丢人呢。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周波在老地方乘凉,张平来叫他了:“周大哥,我找你有点事”。

周波跟着张平来到灌溉渠上,张平“扑通”一下给周波跪下了,周波连忙把张平扶起说:“哎呀,你这是做什么呀?”。

张平对周波说:“大哥,我这条命就是你给的,我也没有什么报答你”。

周波对张平说:“你快别这样说,我救你是应该的,不救那就是罪人了,你也不用谢我,我也不图报答,只要你能记得大哥就行”。

二人就这么坐在渠上聊着。

自从周波救了张平,张平重新认识了周波,张平认为周波以前遇事有点急,说话有点冲,再加上张平平时在校读书,与周波接触不多,对周波认识不全面。通过这次事情,张平觉得周波不但有颗善良的心,而且是个不图回报的人,也许是张平觉得周波对他有救命之恩,二人越谈越亲密,越谈越对劲。

张平突然对周波说:“周大哥,我有个想法,我能不能和你结为兄弟?”。

周波说:“是不是因为我救了你?”。

张平也不隐瞒:“是,这二天我想了很多,自从你把我从水中抱上岸那一刻,我想我们就应该是好兄弟。我是这样想的,不知你愿意不愿意?”。

周波说:“我愿意,可你还小,张大爷和张大娘能同意吗?”。

张平连忙说:“同意,他们都同意,我来之前,我把想法说了,他们都极力赞成”。

结兄弟周波有点懂,都是平时听周大爷讲故事学来的。周波堆着二个小堆土,在土堆上各插上一棵小草,二人就面南而跪,对着月亮,由周波领头起誓:“老天爷在上,月亮在上,我今天愿与张平结为兄弟,从今而后直至死,无论富贵贫贱,都视张平如亲兄弟,决不背誓”。

张平学着周波的样:“老天爷在上,月亮在上,我今天愿与周波结为兄弟,从今而后直至死,无论富贵贫贱,都视周波如亲兄弟,决不背誓”。

二人起誓完毕,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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