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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女主播出名

那件事见报后,很快就引来许多人士的评论,矛头直指那位好心的主持人,一时之间,人们对经济电台居然有这样一位主持人,感到新奇,纷纷往电台打电话询问关于主持人的事情。电台当然欢迎这些热心听众,包括关心主持人的各界人士,但为主持人保守起见,一般只告知主持地方栏目,个人情况一一以“无可奉告”回绝。于是,从夜里零点到1点,聚在收音机旁听节目的人陡然增多,往该节目打热线的也非常之多,抢一次通话往往要费好大劲。以前,这个时间段被人定为“入眠期”,较少有人专心听这个时间段的任何节目,只有上晚班的或出租车司机才扭开收音机。另外咨询如此发达的时代,完全可以不听收音机而照样天下事网罗收尽,还有,这个时间段在梦里生活的人占多数,因此收听率是极低的。做这个时间段的主持人,够轻松,显得无足轻重,不被人知道,有点垫底的味道。可是,现在不同了。入眠期忽一下就成了黄金时间,好像温度的巨大反差,昨天是零度,今天蹿到二十几度了。

余小悦根本没有想到只因自己做了一件在她看来举手之劳的事,居然人气巨增,出了名,轰动全城。她认为所做之事并不值得宣扬,甚至哄抬她,她不过到大桥边说服一个正要跳江的女孩,而那个女孩本来就犹犹疑疑的,有些徘徊不定,不用劝说也没什么大事,她只起了个稳定作用,让女孩不必徘徊。这么简单的事用得着大张旗鼓吹嘘?记者的嗅觉多灵敏,仿佛黑猫警长,什么样的老鼠都会被他们逮着。世间的事就这么怪,有人做了一辈子好事,或一辈子昧良心的事,都没有所得,她余小悦做了一回好事名扬开来,成为人们的一个焦点,这是她史料未及的。

她纵然炼就了一种冷静与平和,当面对四方八面的美言时,她有的不是得意、兴奋,而是欣慰,仿佛被人理解了一般。

她从未想过借主持人之职扬名,她把它看成一种职业,一种理想的乐趣,希望通过电波将一种爱传递给寻梦的人。

六月,评选“我最喜欢的节目和主持人,”零点到1点档的《午夜》名列榜首,余小悦则被推上全城瞩目的一个位置。

有市民反应,小悦那么好一个主持人怎么不贴一幅照片出来,要在街上的广告给予一定宣传才行。这个建议几乎没遇到反对票就通过了。电台领导将此事告知余小悦,希望她交一张宣传照。余小悦听了后,问道:“必须得交吗?”

电台领导马主任说:“当然得交,这对提升我们经济广播电台的知名度很有利,也是你个人及栏目长久生命力的保证。”

“如果不交呢?”

马主任不悦:“不交?不交怎么行!公众不答应。”

余小悦坚持:“我是不会交的。”

“你不交,我们就把你工作证上的头像交出去。”

余小悦不妥协:“没经我的允许,谁都不可以乱贴我的像。”

马主任良哭用心一场,不料白费,有气不敢发,说:“我这是让人了解你的好机会,不珍惜,别怪电台没给你机会。”出了门轻声添句,“有些主持人想都还想不来。”言外之意,若是她,她一定把照片放大到领袖、那么大,大街小巷满挂。

电台里有好几位同事也劝余小悦交上照片,借此风光一回,稳固自己的地位。余小悦有她自己的想法,她软硬不吃,任何时候都没有改变她那种坚持的性格。

看电子信箱的留言时,余小悦看到离开苹苹的留言。苹苹是她在地方电台工作时认识的一个朋友,现在沿海某报社编辑,近年来如鱼得水,看来要当总编了。苹苹留言说,她出名了,要她请客,还说不久将来济南。苹苹怎么知道她出名的事?她马上留言问苹苹是如何得知的。第二天苹苹给了她答案,原来苹苹所属的那家报社转载了那则报道。

下班回到卧室,坐着喝饮料的当儿,余小悦发神了。她在想,我本来只想做个工作和乐趣结合的主持人,可以上街去任何一家书店、超市、咖啡屋,与别人一同感受生活,不必因主持人的身份而让别人敬畏,可以自由的出入任何想去的地方,不必过于受人注意。现在呢,她发觉自己正在朝明星主持人的路子迈,她不想走,岂料现实已将她拉了这条路上。

“不管怎样,保持自我才是重要的。”她对自己说。她是因意外之事而被公众所熟知,不是因节目而被公众所接受,她分的清楚,分清楚了,事情就好办了。

正在南方的丈夫打电话给她,向她表示祝贺:“才没看见几天,你居然事业如日中天了,比我这个老总出名。你说说看,这里的人怎么说?”

她想了想:“他们问我是谁?”

丈夫一听,笑了:“他们说,哎,那妹子结婚没有,没结婚南方来多好。”

她觉得有意思,自己不是南方人么,有道是不知者不为罪,便说:“那得问你愿不愿作上门女婿了。”

“承你老瞧得起,只怕高攀了。”

“咦,啥时候学会谦虚了。”

这样你来我往几句,气氛活跃,最后丈夫告诉她,过几天就可以回来了,到时会送份礼物给她,祝贺她在事业上的突破。

当名主持人有当名主持人的好处,就是同事和领导都得让着你,敬着你,生怕你受了委屈,余小悦算彻底领导了。稍微有点疲倦之色,同事见了,马上去找来药呀食品呀,供她所选,其实她根本不需要,马主任不再强逼她交照片了,出出进进待她热情,显得她是电台请来的贵宾似的。工作上,她和以前一样,认真、仔细,每一个环节,争取做到精确,每期的话题,她都会先征求听众的意见,然后甄别,加以梳理,展开一些讨论。她说话是有分寸的,懂得凡事以中立为上。主持人是评一张口树立形象、引导公众,不加思考的妄断评判,会给听众造成不好的负面影响,尤其他所主持的又是都市人最敏感的一方面:情感。情感这东西,即使有些主观的自我意识,也要归入客观的理解,否则让正处于困惑迷茫的人更加极端自我,不幸者可能将演绎悲剧,这是她绝对杜绝的。他还不定期的邀请专家学者就一些情感问题加以分析,提供给听众。每周她还要播诵几篇情感文章,或唯美,或伤感。总之,她力求丰富,力求一个美,一个情。

每天她都会收到十几封听众来信,有的是寄文章给她,有的是感情上出了问题,请她当参考,有的是就一些话题阐述自己的观点,各色各样的信,让她深感人内心情感的变化,正如风云,难以捉摸。

一天,她收到一封很别致的信,竟合她的脾性。白色的纸,无格,墨色的字,行楷,工整里显露潇洒,笔与笔,字与字间隐匿着一种缠绕的牵连。字,是她喜欢的,觉得艺术;白纸,是她喜欢的,觉得洁净。由此,她判定此人一定很有规律,很有艺术感,内心情感丰富,既现实又幼想。一般的听众来信,将故事写的极为美丽文雅,当然就很晦涩,且皆采用带颜色的纸张,好突出故事如梦一般美好。而他,像说话,直来直去,不加修饰,在白纸上尤其裸露真相,够坦白,当然在缺乏美丽的同时,保留了一份可贵的天真与真诚。

她从不辜负听众,她决定全文播出。

从前有一个男孩遇上了一个女孩。男孩喜欢女孩。男孩胆小,没有勇气向女孩表白,女孩不知道男孩喜欢她,在她心里男孩是她的弟弟,最真诚的朋友。

有一天男孩在河边和女孩坐着聊天时,男孩给了女孩一枚草戒,是男孩用一根青草编织的,女孩接过草戒问男孩,为什么编草戒送给她。男孩侧眼看了女孩一眼,女孩清纯的模样映入男孩眼帘,男孩说,草戒代表了自然的纯真。他催促女孩戴上。女孩戴在左手,那枚草戒神奇般合她的手指大小,仿佛天生是做出来戴在她手上的。

女孩笑了,男孩也笑了。他希望有一天亲自给女孩带上一枚戒指,不是草戒,是一枚钻石戒。

那年秋天,女孩却走了,离开了男孩。男孩站在村子的路口,望着女孩渐渐离去的身影,他难受极了,真想和女孩一起走,永远和女孩在一起。

男孩心中为自己立下一个誓言:他终将有一天去寻女孩。

故事播出后的几天,先后来了三个电话。

“小悦姐,这是谁写的文章,是他的经历?回忆?感想?”

“我看这人纯属虚构,现在这年代哪有这样的故事发生,我建议取消他在贵节目的播出权。”

“故事真假本身并不重要,我只是想问小悦,你相信有这样的事吗?”

余小悦很高兴听众们对她所播故事的积极反应,这说明听众是认真的,是用心来关注她的节目。每个人都要听她的答案,她的理解,她作的回答仍坚持不偏不倚的路线,她不能有个人的观点掺杂,那样会误导许多人的耳朵。

下午整理节目资料时,来了个电话,声称找余小悦。小悦接了电话,对方像等待很久了,从话筒里传出轻微的喘息。

“小悦姐……是吗?”

她能理解听众面对主持人的一种普遍心理,隔雾观山,会夸大山的雄奇,其实待真看清了山,也不过如此,她要让听众当她是朋友,消除那雾,彼此不设防。

“我是小悦,请问你是谁?”

对方停了几秒钟,并未立即应声,大概在调整状态。

“喔,我是那篇故事的作者。”

这话答的模糊,还是道明了身份——写故事到节目的某个听众。

“哪篇故事?”具体问清楚,心里有个底。

对方吐出两个字:“草戒。”

原来是他。问他:“你叫海远吧,非常谢谢你寄的‘草戒’。”

“小悦姐,能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请说。”

“嗯——,对一个人的感情能不能保持十年?”

她想不到对方竟是这样忘情的人。具体分析是:保持不了十年;至多十年;或者十年多一年,十一年;也即说,对一个人的感情大约只能保持十年,这太让人气馁了。假若男人和女人结婚了,仅十年可谈感情,天哪,趁早取消婚姻资格。

“我想知道是哪一方面的感情?”亦步亦趋方为上策。

“打个比方,多年前一个人遇到了让他心动的人,他们只相处了很短的时间,然后分开了,从此天涯各一方,音信全无,多年后,他仍保持着对她的那份感情。”

噢,她这才明白了他的“十年”。这要看他的情况而定,不是十年或二十年来划分的。有人在我们生命中只出现了一小段时间,像流星,刹那而过,但是在我们生命中,直到死也占据一个重要位置,有的人天天与你见面,对他们的印象反而陌生了。你不觉得是这样吗?”

对方没有说话。

“海远还在吗?如果我的话不能让你满意,那么就请你写信来,说的详细一点,我会在节目中就此问题征求听友们的看法,这样我想会给你有一个全面的答案,你认为怎样?”

“不用了。我已经知道了。我只是打个比方,并不想搞清楚什么。”

她猜不出对方的用意,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就放下了电话。

海远,海离城市有多远?有几百里,有千里,坐飞机,不过两小时就能看到海,远吗?一个人与一个人的距离,仅隔了几寸空气,一个肉体,有时却需要一生的时间去跋涉。海远,是个令人思想的词语,不,应该是名字。

在城市某幢大楼的一间狭小的办公室,一个人缓缓放下了电话,他是刚与余小悦通话的自称叫海远的人,他的真名叫李明。海远是他灵感忽来想到的。办公室里没有玻璃窗,四壁皆是白色,屋里除了二椅一桌,几乎什么也没有。呆在这样简陋的办公室,真无聊透顶,不仅烟不能吸,连台可以自娱自乐的电脑也没有。他气愤地站起来,憋在这屋里,他快要窒息了。几乎同时,敲门声响起来了。

“是谁?”他恶狠狠瞪着门。

“我。”

是方总的声音。罗远没说请进,门就开了。

方香手拿几页纸走进来,见罗远站在办公桌的后面,不知他是刚起身还是刚回到座位边。她径直走到桌前,把纸交到罗远面前。

“这是今年中秋节公司的总体构想,你拿去看一看。”

罗远接过纸。方香又说:“看完后写份策划材料教给我。”

又是材料!他感到一座大山压了下来,原本快要窒息,如今骨肉离析。

见罗远一副苦脸,方香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罗远把纸放到一边,说:“没有。”

“好吧。”方香倒希望他说有,或者与她事先讨论一下他的想法,甚至为难她一下,那么她就有理由在这间二人房里呆下去。

“还有什么交代的?”罗远虽然是下属,说到底这间办公室的主人是他,他不想这头麒麟兽在他的地界内说些让人ing欲冷淡的话。

麒麟兽是方香的诨名,全公司人人皆知,她本人却不知道。麒麟兽立着,显出轻快的表情:“现在离中秋节还有段时日,材料不急,慢慢写,尽量想全面想周到。”说后不自然笑笑,她实在无话可说了。

罗远隐忍着,点头诺诺,心头怨火直升。

“好吧,”方香第二次“好吧”出口,猛然发现自己今天变了,好像罗嗦了。

门重新关上后,罗远一拳砸在桌上,桌子纹丝不动,因为桌料用的是红木,硬如钢铁,他若用李元霸的钢锤,想必那气才能消。

罗远给“午夜情怀”写信是在最近,他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去认识一个高高在上的主持人。前些日子听说要为主持人做宣传广告,他于是天天跑到街上逛,像个无所事事的混混,他期望看到她的庐山真面目。猜想:那图片上的半侧脸的另一半是怎样美呢!只要宣传广告一张贴,他马上就能看清另一侧面了,目前只有等待。可是,街上除了千篇一律的明星脸,没有一张脸谱是他所期望的。后来听说主持人拒绝了,理由是夸大自身形象,不利工作,他的期盼变化为了泡影。他并不是个容易死心的人,接着他去买了台小型收音机,开始收听经济频道,用了两天,他才听到那个节目,她的声音。声音温和磁性,有点沉,但沉得有厚质,有点轻,但轻的有力度,并且当她说“好吗”的时候,那种音调简直十一贴世间罕有的安慰剂。

第一次听电台节目,他便有种全新的感觉,比上网游戏聊天,逼进酒吧疯玩更打动他。当夜静时分,喝了一点清爽的饮料后,平静地躺在床上,把收音机置于耳旁一寸远的地方,拧到那个频道上,让一种声音的世界充满卧室,无需触摸,无需睁眼,就仿佛有个人正站在你面前,向你诉说那被遗忘的岁月。声音,这东西真是美妙,由耳里进入,慢慢滑向心里,引动一根心弦,灵魂便被一缕清风抚着了。

节目播出的情感故事,各有特色,基调倒是一致:情,是一种情愫,一种情感,一种情怀,一种心情。而每一个情感话题的讨论,他听出了主持人的精明锐致,他想,或许她是个很丰富很感情的人,不然不会针针见血,像部情感大辞典。

有一天他突发奇想,何不也写一则故事寄给她。他写了,写的简单,接下去的事,好像出乎意料的顺利。有一天他又突发奇想似的,拿起了电话。其实,他哪有突发奇想的怪病,他老早就有这些念头在脑中盘旋,只是把念头付诸实践罢了,结果无风无浪。

好几天都没有去青梅园了,原来一天没去心里还念着,现在罗远不想去了。红玫瑰就威胁他,说他不去就要罚他,罗远没有办法,逼急了就去一趟,然后匆匆赶回来。一到天黑,他的手机淮啸叫开,不用猜就知是他的那位宝贝。

“喂,你不要当闹钟行不行?”

“什么闹钟?罗远,你在和谁说话。”

是男声,他立刻改变声态:“噢,韩冬呀,你找我有事?”

“罗远,你不够朋友,我们几个就你不合群,你落难那几天,我们是怎样尽心尽力,尽心尽力地帮你,现在你发达了,不理我们了,你说你够不够朋友?”

“说到哪里去了,你们几位的大恩大德我哪能忘了,下周我请你们去饮食城大开荤戒杀一通。”

“那是下周,这周呢,今晚呢,你不准备见我们了,包括红玫瑰。”

罗远看了看钟,8点,就说:“还是在青梅园?”

“当然。老地方。”

挂掉电话前添句悬念:“快来呵,邵中立这头牛撞车了。”

青梅园酒吧迷幻的灯光下,罗远,韩冬,邵中立各坐一边,陪坐的只有两位吧丽,红玫瑰和蓝茉莉。

邵中立看来颇得意,在广告公司混了几年,嘴巴特别灵活。这时他端起酒杯说:“我敬红玫瑰和蓝茉莉一杯,特别是蓝茉莉,不是你,我的客户没那么容易拉到。”

红玫瑰的嘴沾沾杯沿,说:“,这可是我听到的来的客人中第一位感谢我们的人,不知道这是上文呢,还是下文?“

一旁的蓝茉莉眼睛递过去,柔声说:“其实并不算帮,我只是认识那位客人,见你跟他聊生意,就随意参合了一句。不用谢的。“

“非谢不可,这杯你一定要干。“

“天哪,我没见过我们这伙人还这样客套的,谢是理所应当,怎么谢呢,我建议让中立破费一次,今晚我们尽情玩,费用全由他包。”韩冬见此,还不落井下石,他明知邵中立只是个销售人员,一月至多两千块,运气好能挣三千,在青梅园请客,那他得白干一个月。

红玫瑰也附和叫起来:“对对,这次东东说的对,今晚我们疯个够,喂,邵中立,你觉得这过份吗?”

邵中立呵呵笑开,看着两位美女:“这是我的荣幸。蓝茉莉不反对的话,我们可否跳曲舞?”

几个人笑了,没见过邵中立这样文质彬彬的。

蓝茉莉和邵中立去跳舞的时候,红玫瑰乐着去吧台叫酒,罗远和韩冬坐着扯家常。韩冬告诉罗远一件事,说邵中立一个趔趄就歪了身,罗远问怎么歪了身。韩冬附在他耳边说,中间歪了喜欢上了蓝茉莉,现在正加大攻势,蓝茉莉这座城池不久便沦陷在中间歪了的手上。

“中间歪了,嘿——”罗远觉得东东颇有制造喜剧的天赋。

罗远忍不住笑出声来:“你看上谁了,黑牡丹?紫萝兰?”

韩冬瞧瞧吧台处,眯眼说:“我就比不上你,红玫瑰的漂亮没的说。我说老兄,红玫瑰的胸和屁股是不是很放荡,你瞧她走路说话的样,呀,迷死人一片,有点像好莱坞的性感女影星,不过,这样的女人让男人有欲望,所谓快感连连,是这样吧。”说着哈哈笑起来。

罗远听着像在对他的嘲讽,这话说的尽管下流露骨些,却完全正确。他看看红玫瑰与吧台的一位先生不知在说什么话,转头又看看与邵中立在一起你进我退跳舞的蓝茉莉,想,假若这两个女人变成一个女人,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尤物?想着不禁暗笑。

“嘿,笑了吧,红玫瑰夺了你的魂了。”

红玫瑰回来时,带回了两瓶酒两个女人,这两个女人毫不客气坐下来。罗远想这下糟了,邵中立看来真要中间歪了,这一拨人,不整出几千块是没完的。同时他替朋友生气,这两个女人简直是“混客”。在家乡,有种人专爱当混客,别人家办喜事,他既不送礼又不帮忙,靦着脸上门坐席吃饭,而眼前这两个女人,也如出一辙,混进来以图取乐,叫人可恨。

等邵中立回到酒桌,不请自来的黑牡丹话匣子打开了:“我就说今天怎么见中立哥不一样了,原来呀,咯——只是我们蓝茉莉有这福气啰。”

紫萝兰是个鬼心眼多的女人,瞧了一眼蓝茉莉,说:“她们二人都有了归宿,有人疼,我们呀,就没人恋了。”余光扫了对面的营销经理一眼。

韩冬念过心理学,知道人的眼睛有其特殊含义,比如对面紫萝兰的余光,幽幽的,夹着一点暗示与挑衅,决非无意识。紫萝兰,身材一般,有些小模小样,还算标致,关键是胸脯够突出,张嘴说话,有种万事无所谓的腔调,实际上一点小事都会横在心上。韩冬一经分析,便有了掌控这个女人的策略,对待下属有对待下属的策略,搞女人自然有搞女人的策略。

玩一旦拉开序幕,就没完没了,你一杯我一杯,你一句话我一句话,完全没个重心,所有人想浸泡在红色的液体与灯光的辉映中。接着又跑去跳舞,在人群里乱蹦乱跳。罗远瞧着斑点的五颜六色的灯光照着一群活蹦乱跳的青蛙,巨大的迪斯高音乐冲击耳膜,再灌进这昂贵的迷魂汤,他想到这夜晚本应是宁静安详的,可有一群人却整日活在混浊的空气里,到底为了什么?今晚,他忽然对眼前的娱乐兴致大减,不知为何。

“罗远,我们也去跳,”红玫瑰拉起了一副呆样的罗远。

“不去。”

“哎呀,走嘛。”

罗远一加入舞群,便觉天晕地转,闪耀的光芒射在每一个人身上,一瞬而过,人们的动作激烈,也是从眼前一晃过去,红玫瑰离他这么近,有时还大声地说话,他却看不清她的脸,听不清她的话。他的身体仿佛受到一股魔力的诱导,不由自主的扭动,一颗心却寂然无声,肢体由此而麻木。

散场时,邵中立要去小便,问罗远要不要同去,并向他眨眼暗示。罗远随他去了。身后的黑牡丹叫着说:“这撒尿还有传染病呀,如果上床会传染,你们说该多绝。”

洗手间里,邵中立翻遍口袋,腾出皱皱一叠钞票,才八百块,不够今晚的开销,他向罗远求援:“你带没带钱,借我帮我度过这次难关。”

罗远早料到喊他来洗手间必为此事,看着邵中立的正方脸,配着一副高大的身材,不时露出一点憨,让他觉得有点像朱自清说的“赣气”。朋友有难,他岂可袖手旁观。于是从皮夹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说:“你拿去取吧。”

“啊呀,罗远你太好了,救苦救难呀。”邵中立感激地抓住银行卡。

“去吧。”

邵中立先出了洗手间,罗远还真有了尿意。

回到寓所已1点钟了,听节目晚了。红玫瑰今晚决定留宿,罗远叫她先去洗澡,自己则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坐着,像在想什么事情。洗浴室里沙沙的水声传来,每次听见水声夹了叹息,他都会激起一种冲动,欲火点燃。有次红玫瑰的澡还没洗完,他就迫不急待撞门而入,吓得红玫瑰快乐的咒骂,可是今晚,他用从未有过的冷淡浇灭了欲火。

“在想什么?”红玫瑰一身浅灰的浴衣出现在罗远眼前,洗过后的她,皮肤格外光洁干净,身上散发一股撩人的气味。

罗远说:“你这么快就洗完了。”

“快?我看是你定了神了。”说着坐到他身边,从不远处的墨金矮桌上取来一支烟,点上。

烟圈缭缭,自有柔美之态,像她,此刻的美是一个主角。见他在看她,她媚眼一笑,倒头倚在他肩上,由于浴衣袍宽大,她的身体是那么诱人。他搂住她,吻在了她的唇上。

他想,这个女人他是爱的。

她想,一个策划经理与一个酒吧丽人是可以平衡的。

ing欲与爱情同生。(未完待续)

女主播日记》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轻小说小说,哔嘀阁转载收集女主播日记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