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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关心难拒

如此过了几日,影九的伤好转,起码能动弹了。

而秦铁的善良和迂腐也让影九觉得很轻松,在这个人面前可以放松自己,不用担心背叛和觊觎,而且,不用杀人,简直像生活在另一个世界。

秦铁对她关怀备至,几乎是有求必应,当然影九的要求很少就是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秦铁在她面前经常脸红,说话也不是很顺畅,不过影九也没有在意。

平静的生活让影九乐不思蜀,那些刀光剑影,血溅五步似乎像上辈子的事,影九不禁自嘲,原来她是如此盼望着脱离杀与被杀的环境。

“九儿姑娘,我要上山了,你要不要去找孔婶作伴?”秦铁收拾着斧头绳索,例行每日一问。

影九摇头,“我和你一起去。”

“啊?”秦铁愕然,随即不赞同地看着影九,“你的伤还没好,不能出门太远。”

影九明了他眼底的关怀,冷淡的面上不由露出淡淡的笑意,“我没事的,我上山也想采一些用的着的药材,好让伤好的更快一点。”

“你告诉我,我帮你采。”秦铁的眼睛热烈专注的望着影九。

影九下意识地挪开视线,秦铁的目光让她有些不自在,“你不认得,我一时也说不清楚,还是我一同去比较好。”

秦铁黯然的低头,“我是太笨了,也帮不上九儿姑娘……”

影九见他失望,心中也不舒服,忙安慰道:“不是的,我很感激你救了我,再说待会儿上山,还要你保护我呢……”

秦铁听了脸色又亮起来,影九暗笑他单纯好骗,但对于自己反常的多管闲事也有些奇怪,出神地盯着秦铁,按她的性格根本不会理会别人的伤心,怎么会对秦铁的情绪这样在乎?

“九儿姑娘,你怎么了?”秦铁满是担忧地看着影九。

“没事,我们走吧。”影九抿唇道。

左家村也算是依山傍水的好地方,往东边徒步走约半个时辰就能来到当初秦铁救下影九的楼河,而楼河的上游就是庐州府,下游便是秦铁日日要去的秋霞山。

左家村的村民几乎个个都是一样,农忙时节在田里忙活,农闲时节要么上山,要么下河,总之是不得闲。

这些都是秦铁怕影九路上闷讲给影九听的,影九虽然并不好奇,但对于秦铁结结巴巴颠三倒四的介绍还是觉得挺有意思。

上山的路大概被左家村的人踩了太多次,很是平缓,影九丝毫不觉疲累,倒是秦铁不时地观望与询问让她感到不耐,但每次秦铁用亮晶晶的眼睛担心真诚的看着她,拒绝的话又不忍说出口,只得苦笑着回答每一次秦铁的关怀。

山上的大多是高大的树木,但低矮的灌木丛也屡见不鲜,影九低着头扫视着脚下,细心的寻找用的着的药草,秦铁沉默地跟在她身边,替她扫除面前的障碍和提醒她小心不平之处。

林子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射下来,他们来的时候不是很早,此时已经接近午时了,林间的温度上升,影九额头渗出细汗。

“九儿姑娘,你先歇歇吧,这会子太热,你身体受不住。我也知道了这药草的样子,我帮你找。”秦铁笨拙地清理出一块干净的地方,要影九坐下。

影九抬头眯眼望望太阳,受着伤的身体果然同健全的不能比,才寻了一会儿,她便觉得呼吸不顺畅。于是顺从的听取秦铁的意思,坐到树荫下歇息。

“九儿姑娘,你先歇着,我去砍柴。”秦铁拎起斧头。

影九这才想起秦铁是来砍柴的,却一直陪着自己,倒是叫她不好意思,“嗯,你去吧。”她一贯冷漠,肉麻感激的话说不出来。

“哎!”秦铁咧嘴笑着答应,倒像是影九对他说了什么令人高兴的事一样。

影九小心避开背上的伤,倚在树干上,闭目养神。

影九的假寐被秦铁当真,他轻手轻脚地往远处去一些,以免砍伐的声音吵醒了她。

可是此时影九的思绪乱糟糟的,一会想着组织中的惩罚,一会想着现在平静的生活,一会又不知怎么的想起了秦铁温暖的双眸……

影九觉得自己再这样想下去脑子都要裂了,便睁开眼睛,没有看到秦铁,她也没有觉得惊讶,只在周围散起步来,突然看见前方不远有一株需要的药草,这种药草能让她愈合的更快,影九心中一喜,慢慢地往那里踱去。

轻柔的将药草挖出,放在小布袋里,影九又有寻药的兴致,一点点的往林子深处走着。

等到秦铁砍够了柴回到原地,却发现影九不见了……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又身上负伤的女子,在这深山老林里不知道会有怎么样的危险,秦铁眼前浮现影九令人心怜的俏脸,和山林中种种狰狞的野兽,秦铁心中的惶恐无以复加,他无法想象,如果影九遇到了什么危险,他会做什么事……

秦铁脚步加快最后跑起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喊,“九儿姑娘——九儿姑娘——”

影九距离秦铁并不太远,刚想回应秦铁,岂料,深呼吸会扯动她的伤口,影九痛得倒抽一口冷气,声音也发布出来,小声回答秦铁又听不到,影九无奈,只好原路返回,期望秦铁能想起来回去看一眼。

秦铁越找越心焦,心也越沉,才一会儿工夫,她应该走不太远,可是为什么找不到?秦铁呼出灼烧喉咙的气息,眼睛慌乱地扫视着,寻找着一丝丝痕迹,片刻不停歇地在这陡峭山势上疾奔,纵然是秦铁健壮的身体也吃不消。可他不愿停下来,时间拖得越久,九儿姑娘就越危险!

会不会,九儿姑娘已经回去等他了?

这样想着,秦铁跑回那棵树附近,果不其然影九已经俏生生的立在那儿等他了。

影九惊讶地望着秦铁气喘嘘嘘的跑过来,亮晶晶的汗液顺着他的下颌滴落下来,落到到地上,无声无息。

那滴汗珠像是一把大锤砸在影九的心上,将之砸得四分五裂,影九说不清自己是心痛还是心酸,总之看着这样庆幸的说着“幸好你没事”的秦铁,影九觉得自己的胸口被什么哽住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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