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嘀阁 > 轻小说 > 野叟曝言 > 玉洞生春小郎试药 天罗窣暗太子惊心(4)

玉洞生春小郎试药 天罗窣暗太子惊心(4)

文恩忙入内转奏。太子却吩咐,把宫女受伤及娇怯者,俱驮至素臣房中;其余分留太后、正妃房内;凡是内侍,都分送覃吉、文恩两人屋里。文恩驮了大半日,方才驮完,驮得满身臭汗,不觉其冷,反觉其热。素臣房中,竟蹲有一百多宫女,初来时,咬牙戛齿,骨节琮,渐至声沉响寂,又渐至温和活动。素臣与王子、王女在榻,阿绵、玉奴、赛奴并修养宫奴,及本在房内者,占着榻四边围侍,其余渐远,至各边房间里,因与素臣近则较暖,远则较凉,故也。文恩回房歇息一回,想起太后等半日未进汤水,忙到膳房中,要去收拾。那知水俱冻底,薪爨不焦,只得寻了些茶食干粮,分送各处。众宫女挨饥忍饿,权受一时,素臣欲分惠,则人多不能遍给;欲但给绕榻诸女,又觉不公,心里踌躇。却见绕榻妇女中,有几个欲前且却,又似朵颐,又似忸怩光景。素臣道:“非我独饱,奈人众,何苦有检择,又不公也。”阿锦道:“众人另有缘故,不为受着饿来。”素臣正待根问,忽听里边一时人语嘈杂,埋冤,吱吃、阿呀之声,素臣忙令玉奴去看明,走出里房,便蹲下身子,回不上话。素臣好生疑患,正是:

天下官私皆是急,世间水火最无情。

总评:

容儿自幼不知性情志气若何。凉亭进雨具之后,船中侍立不过半日,而容貌声口书不及写,大水复舟即已不知下落。乃旅店奇逢尼僧,假扮自此,重入书中无处不以女儿态度写之,想得力于老尼者已深,遂至忘却本来面目。然一入素臣之手,则牛溲马渤尽是药,笼中物不特树上捆拴,以一股柔情收伏赛奴,使其死心塌地为主人出力。而如七妃者,亦真与小郎情重,得匿影于帷薄之间,从容内应。由今思之,设非容儿,景王未易诛也。可见善用人者,有并蓄兼收之本,不然忽而女尼,忽而宫女,忽而家仆,遇女为男,亦遇男为女,岂非人长也者。

万安进药是史册中影响之事,小说则载甚详。书中托名安吉便可,直言不讳千载而下此老羞颜。然明朝大臣,喜进宫中琐物,亦是一时风气。至崇正间犹有田贵妃绣履署臣,周延儒进字样者。呜呼,大臣若此,举前无人可知矣。非常之业,不世之功,出自布衣之文白,作者之寄慨深远也。

七妃专宠于景王,而容儿乔装人内,白昼宫淫,虽宫人等皆妃之心腹,保无泄漏,然何至肆无忌惮若此。

交gou捵舌极琐极秽之文,乃前回吐了—口,容儿下床,便戛然而止,此回便憎嫌嘴臭说起。非以琐秽之事故,作惊失怪也。作者于在回收束,必起小小风波以振全篇之势,而隔下回之影。虽些小处,亦可使弄笔墨不如,他家小说动轭云“毕竟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要这大题目也。

景王忽忧忽喜,到仓卒事变之际,七妃言尚见信服,直一酒色之徒,不特毫无智谋,亦且并无知识,徒恃法王真人法力。一俟扫除清宁,便宴然而登大宝,抑何愚也。书中提醒宸濠逆名,然当日之宸濠尚不至是。

以天罗地网为大法,而反云文白有邪术惑于异端者,往往如此,闻其言不觉齿冷舌结矣。

单谋之为,靳监非绝无才智之人。观其后两回,颇足畏矣。然用谋划而兼信邪术,以为可恃,此所以每有一策而皆出素臣下也。顾单谋亦非专信邪术者,此时听景王教令,转来法王行天罗地网之法。盖靳直劫驾入海,东宫御乱,文白主谋,事关景王之成败,而靳直之大有可为者,自在沿海一带。借此以观邪术之验否,而异日用不用方有权衡,此正单谋之诡秘也,岂张贤士之所知哉。景先靳亡即谋臣策士之高下也。素臣曰:“得臣犹在诚有畏于单谋矣。”

释道二氏从无并力交相为用者。《传灯录》《神仙通鉴》等书事涉无稽,然以各行各法。若法王真人会檄一道,则和尚道士居于通家,煞尾一段三称菩萨,而接以吾奉九天应元云云,直是千古奇文。(未完待续)

野叟曝言》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轻小说小说,哔嘀阁转载收集野叟曝言最新章节。